赵放 蒋国梁 马婉莹（吉林大学）

《数据要素市场赋能数字产业创新——来自准自然实验的证据》，《经济评论》

2024年第3期

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是党的二十大提出的重要目标之一。随着全球进入信息化数字化时代，数据与劳动、资本、土地、技术等并列，已成为当今时代重要的生产要素之一。数据要素所具有的可再生性、规模报酬递增、正外部性的特征，不仅能够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企业生产效率，还会对数字产业创新产生重要影响。因此，如何加快推进数据要素市场化进程、提高数据要素流动效率、充分释放数据要素红利便显得尤为关键。目前学界针对数据要素市场进行了充分的讨论，发现数据要素市场能够加快数字经济发展、推动产业数字化进程以及提升区域绿色创新活力。然而，鲜见有关对数字产业影响的讨论，而提升数字产业创新水平、盘活数字产业创新活力是数字中国战略下提升数字经济竞争力、掌握更高数字技术权力的关键所在。由此，探究数据要素市场对数字产业创新的影响和内在机理，并检验数据要素市场建设对不同主体数字产业创新的差异性作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本文从实现数据要素自由流动、建立完善数据产权制度、推动数据要素与其他生产要素的结合三个维度论述了数据要素市场赋能数字产业创新的内在逻辑，并从加快数字产业集聚速度和强化政府数字治理两个角度阐释了数据要素市场赋能数字产业创新的中介路径，以及根据数字发展水平和创新环境的差异讨论了数据要素市场对不同地区数字产业创新的差异性影响。之后，本文进一步采用双重差分模型，结合中国31个省份面板数据进行了实证检验。实证结果表明，数据要素市场建设不仅会通过加速数字产业集聚为数字产业创新发展奠定人力资本、技术、资金等要素基础，还会通过强化政府数字治理力度、提升政府对数字产业创新发展的支持力度为数字产业创新发展提供政策保障；进一步的分位数回归结果显示，随着数字产业创新水平的提升，数据要素市场建设对数字产业创新的促进效果不断增强；异质性分析结果表明，由于数字发展水平和创新环境的差异，数据要素市场对数字产业创新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别，数据要素市场建设对数字发展水平较低和创新环境较差的省份数字产业创新水平的促进效果较强，而对数字发展水平较高和创新环境较好的省份数字产业创新水平的促进效果较弱。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为完善数据要素市场建设、增强数据要素市场对数字产业创新的辐射力度，本文提出如下三点政策建议：首先，应加快培育规范统一的数据要素市场，建立数据交易平台或数据交易所，为数字产业发展持续赋能。未来应以建立全国统一、完善的数据要素市场为主线，加快建立以数据开放、数据共享、数据分析为核心的综合性数据平台和数据交易所，并结合数字产业发展需求，为数字产业关键技术产品研发、数字技术创新应用、信息技术与传统工业深度融合等作出针对性部署安排。其次，应充分发挥数据要素市场建设所带来数字产业集聚和政府数字治理能力提升优势，为数字产业创新发展注入新动能。各地政府应提升自身数字治理水平，完善数字治理体系，为区域数字产业发展提供针对性数字服务；同时，各地政府还应重视数字产业集群化发展，大力引入数字龙头企业作为战略支撑，结合区域优势打造具有区域特色的数字产业集群，为数字产业创新发展汇集更为充足的要素资源。最后，由于各省份在数字发展水平和创新环境等方面的不同，数据要素市场建设对数字产业创新的影响存在明显的差异。因此，要避免单一化、一概而论的一元化做法，要因地制宜，根据不同的省份数字发展水平和市场创新环境的情况实行差异化的举措，提高数据要素市场建设的灵活性与包容性，实现数据要素市场建设对不同地区数字产业发展均产生显著的赋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