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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业双向FDI生产率效应的行业差异及人力资本门槛估计
发布时间:2017-03-17 08:34:35

汪思齐  王恕立(武汉理工大学),《经济评论》2017年第2

 

    近年来,中国外商直接投资规模和对外直接投资规模都呈现出双高特征。特别是走出去战略实施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呈现跃升式增长,2003-2014年的年均增长速度高达37.5%2014年,中国对外投资与吸引外资首次接近平衡。中国对外投资高速增长的背后很大程度是靠吸引外资快速增长的力量推动,这是源于双向FDI存在的互动作用机制:一方面,外商直接投资能够通过再配置效应和示范模仿效应促进本国生产率的提升,进而提升参与国际市场的竞争力,这为对外直接投资奠定了良好的竞争优势。也就是说一国通过外商直接投资产生的技术溢出效应为对外直接投资提供了条件,提高了本国对外投资决策的自我选择能力。外商直接投资对生产率产生的显著促进效应使一国具备了对外直接投资的生产率优势,从而实现对外直接投资规模的扩张。另一方面,当外国拥有良好的市场环境、外汇储备和先进技术时,本国利用人力资本的流动及其学习效应,能在一定程度上将外国先进技术输入到本国,提高本国生产率。与此同时,对外直接投资能力的提高也提升了一国的外债承受能力,增强了本国的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从而为吸引外资提供了有利支撑和强力保障,外商直接投资流量势必增加。

基于上述互动机制,我们使用2003-2013年的制造业细分行业数据考察了中国制造业双向FDI生产率效应的行业差异及人力资本门槛。研究发现,中国制造业生产率总体呈现增长趋势,并主要得益于技术进步的提高,双向FDI的生产率效应存在明显的行业差异对外直接投资、行业集中度以及人力资本水平对中国制造业生产率具有显著的正向效果,但外商直接投资、研发投入、资本劳动比以及出口依存度在目前尚未产生积极效应。制造业双向FDI之间的相互促进作用较为明显。

在中国制造业利用外资和对外投资的过程中,人力资本的作用也存在较大差异。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动机主要基于技术寻求,因此中、高技术制造业的对外投资过程很大程度上依赖海外高技术人员回流所带来的技术溢出,人力资本起到了充分的促进作用;中国外商直接投资虽然遵循以市场换技术的引资思路,然而发达国家跨国公司却严格控制高端核心技术转移,国内所引进的仅为劳动密集型的低端生产环节中而非技术密集型生产环节,即使生产的是高技术产品,也无法利用干中学获得其核心技术。此外,外商直接投资还可能导致部分本地高技术人员向外流失,因而在中、高技术制造业吸引外资过程中人力资本的技术溢出效应表现不佳,仅在低技术制造业中有一定体现。我们对制造业双向FDI生产率效应进行人力资本门槛估计,结果表明R&D科技人员从业数占劳动人数比例高于0.0274%时产生抑制作用,制造业外商直接投资可能存在反向技术溢出效应;而当R&D科技人员从业数占劳动人数比例低于0.0705%时会对制造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生产率效应产生抑制作用。

研究启示在于:我国实施的走出去战略虽尚未给国内服务业生产率产生正面作用(王恕立、胡宗彪,2013),但对国内制造业生产率增长效果显著。我国制造企业应该进一步加大对研发资本存量丰富国家的技术寻求型对外直接投资的力度,引导国内制造企业积极向研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的发达国家投资,获取更多的逆向技术溢出来提高母国生产率。然而,制造业企业外商直接投资对国内制造业生产率的正面作用现阶段还不太明显,这与中、高技术制造业中人力资本作用效果不佳相关。因此国内制造业企业在吸引外资时,应多采用合资合作的形式,多引入资本密集型行业及技术密集型行业,促进人力资本在中、高技术制造业的技术溢出中发挥更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