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健  赵迪  李剑锋（东南大学）

《进口技术外溢、关联效应与我国产业部门效率水平提升研究》，《经济评论》2016年第3期

开放条件下的创新知识与技术外溢无论对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与国际竞争力提升而言，都已被证明是重要的。对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大国而言，制造部门的发展壮大已被证实与外部创新知识和技术的获取不无联系。但在进一步发展中，受到价值链国际分工下链内“锁定效应”影响，局限于传统制造领域内的外部创新知识和技术外溢，已显现出对中国经济深化发展影响的“天花板”效应。因此，中国近年来开始高度重视服务领域的开放与合作。据商务部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4年底，中国服务贸易进口已达3821亿美元，年均增速仍保持在近20%的高水平，由此使得我国在世界服务贸易总进口中的比重进一步提高到7.8%。

必须承认中国的转型发展仍需在重视全球生产合作关系深化与全球创新资源整合利用的同时，进一步将重心落脚于增强本土服务业与制造业关联过程中的创新知识外溢效应。特别是在价值链国际分工格局重构背景下，研究制造业和服务业两个领域国际知识外溢及其对本土产业部门效率水平提升的影响，不仅有助于提高利用外部资源的综合优势，而且对于改变中国制造能力大而不强的尴尬局面，进而在传统国际利益分配格局的再平衡中，实现本土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的良性互动同样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在充分考虑本土制造业和服务业产业关联效应基础上，同时注意到进口技术外溢形成所依赖跨国、跨行业部门研发知识源构成存在的显著异质性，研究借助投入-产出分析方法，明确界定并衡量了产业内和产业间划分下的知识外溢、服务和制造划分下的知识外溢，在此基础上系统考察了其对我国相关产业部门效率水平提升的影响。主要研究证实，在考虑本土产业间和产业内关联效应的情况下，进口技术外溢对我国各产业部门效率水平的提升作用均非常明显，关联效应起到了重要“催化”作用。尤其关联效应下，相比各产业部门内直接进口技术外溢，无论制造业还是服务业，通过间接进口技术外溢获得的效率水平提升均更加突出。而受关联效应下的逆向需求和前向投入关联影响，制造业或服务业进口技术外溢均表现出对另一方效率水平提升更显著的推动作用。

在当前我国深化转型发展过程中，继续顺应创新全球化趋势，坚持将全球创新知识和技术外溢与本土产业关联效应的不断增强有机结合，仍是推动本土产业部门效率水平提升的必由之路。具体发展举措方面，如下三点值得注意：

其一、本土制造与服务部门产业间和产业内关联效应的存在，实质上强化了进口技术外溢对我国各产业部门效率水平的提升作用。强化本土产业关联效应是从根本上扭转以上不利局面，增强进口技术外溢效应，进而提升我国在国际分工体系中发展主动权的关键。

其二、产业关联强化了本土不同产业间的联系，甚至这种联系对产业发展的影响超过各产业自身。为进一步提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我们除了要关注制造各行业自身直接技术外溢以及其他制造行业间接技术外溢作用外，更需要重视高效利用服务业介入过程中形成的新技术外溢。我国应以此为契机，通过发挥其积极示范带动效应，促进本土服务业的高质量发展并推动制造部门升级过程中大量非核心服务环节的加速剥离。

其三、面对本土服务业发展内生动力不足、投入资源有限和一定程度结构畸形问题，充分利用开放条件下的服务贸易进口及知识外溢应该构成我国服务业效率水平提升的重要途径。目前，重点服务领域零税率政策的逐步实施必将推动中国服务业对外贸易结构的进一步改善。在对内方面，我国有必要加快垄断服务领域的改革步伐，通过放宽市场准入降低进入门槛；同时进一步打破行政区划分割，推进服务业在重点区域的集聚和层次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