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董事、CEO变更与公司业绩
发布时间：2015-11-20 10:19:12
黄志忠 薛清梅 宿黎（南京大学）
《女性董事、CEO变更与公司业绩——来自中国上市公司的证据》，《经济评论》2015年第6期
从我国拥有约１/4的世界女首富来看，女性在商界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甚至开始渗透进上市公司的最高决策机构——董事会。根据国际治理评级机构GMI Rating的调查，截至2013年3月，女性在世界上最大最著名的公司中拥有11%的董事会席位。在欧洲，女性在大公司董事会中的比重较高。比如在挪威、瑞典和芬兰，女性占居董事会席位的比重分别为36.1%、27%和26.8%。在亚洲，女性董事的比例相对较低：香港是9.5%，印度是6.5%，韩国是1.9%，台湾是4.4%，新加坡是6.9%，日本只有1.1%。相比这些亚洲国家，我国的女性社会地位还算比较高，根据GMI Rating的调查，女性占董事会成员的比重达到8.4%。实际上，根据我们对上市公司的调查，在2005-2010年间，66%的上市公司至少拥有一名女性董事，女性董事在董事会中的比重平均达10.3%，最多的达66.7%。令人感兴趣的是，民营控股的上市公司更倾向于聘请女性董事，而且有逐年递增的趋势。那么，女性在上市公司董事会中到底发挥怎样的作用？女性被上市公司聘为董事是充当“花瓶”，还是参与公司治理，提高公司治理水平，最终达到提高公司业绩的目的？
众所周知，董事会是公司最重要的决策制定机构。董事会负责审批重要的战略和财务决定，包括兼并收购、资本结构的改变、总经理的任命与薪酬的决定等。上市公司聘请女性董事可能是为了提高公司治理水平，也可能是为了利用女性的特殊社会属性、能力和社会网络资源来提升公司的形象、改善公司与政府及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关系。那么，女性到底有哪些特质能够起到男性董事所不能及的作用呢？其中一个作用是改善董事会的性别结构。亚当斯和费雷拉（Adams and Ferreira）认为，董事会成员的多样性能够对董事会行为方式产生影响，比如影响董事参会行为和计划的董事会会议次数。他们发现，女性董事比男性董事更不会缺席董事会。董事会中女性董事越多，男性董事出席董事会就越勤快。虽然很难说出席董事会是否重要，但自美国安然公司财务舞弊案曝出之后，美国政府制定了旨在提高公司治理水平以抵制腐败的萨班斯（SOX）法案，使得董事们出席董事会的行为得到非常明显的改善，甚至很少有董事不出席董事会的现象。可见，在萨班斯法案制定之前，女性董事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治理董事会的作用。
女性董事的参与也可能提高董事会的办事效率，比如亚当斯和费雷拉发现，在拥有较多女性董事的董事会的公司中，总经理更容易因公司的股票价格表现不好而被解雇。在中国有女性董事的上市公司中，总经理离任的频率会提升13.4%。虽然总经理的离任不一定是因为业绩不好的缘故，但当公司有女性董事时，总经理的离任是件好事：总经理离任后公司的股东权益收益率（ROE ）平均能提高2.8%，原来盈利的公司ROE也能平均提高2.3%。如果上市公司的董事会没有女性董事，则总经理变更后，公司的绩效（ROE）会下降1.7%。可见，一些公司在聘用了女性董事后，董事会对总经理的监督更加有力了，具体表现在这些公司一旦出现可能影响公司未来业绩的状况并且该状况未见好转时总经理就很可能被更换，而且在更换总经理之后公司的业绩能够迅速得到提升。因此，女性加入董事会可能会给股东带来更高的投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