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政府补贴生产率效应的新路径

发布时间：2015-09-09 15:04:48

徐保昌谢建国（南京大学）

《政府质量、政府补贴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经济评论》2015年第4期

自克鲁格曼质疑东亚增长奇迹之后，企业生产率逐渐为研究者以及政府所重视，如何主动提升企业生产率也逐渐成为一个普遍关注的话题。WTO框架内的政府补贴无疑是主动提升企业生产率的一个重要途径。虽然一般认为政府补贴可以为企业出口、产出增长、劳动力就业、地方经济增长、地方产业结构优化等提供较好的帮助，然而，政府补贴对企业生产率提升是否有效以及如何提升政府补贴的生产率效应仍是一个令研究者和中央政府较为头疼的问题。

可以发现，政府补贴是各国政府普遍采用的产业政策，20世纪80年代欧盟国家政府补贴大约占到制造业GDP的5%，而当前，欧盟国家政府补贴的程度甚至更高，同样，政府补贴在日本和其他OECD国家也有着广泛的存在。在中国，国家统计局统计的主营业务收入在500万以上的中国工业企业中，每年约有12%的企业接受政府补贴，而在中国国内上市企业中这一比例则超过了50%。虽然WTO规则框架内不可诉讼补贴是被允许的，但截至2012年底，中国企业遭受的反补贴调查已达62起，《2012中国贸易发展报告》也显示，2007-2011年中国已连续多年成为全球遭受反补贴调查数目最多的国家。鉴于此，提升政府补贴生产率效应显得更为急迫。

当前研究者将探索的路径多集中于政府补贴带来的直接效应，虽然这是一个理当关注的重点方向，但也往往忽视了政府这一政府补贴分配主体在其中应当发挥的作用。当前中国已经进入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技术评价体系与信息披露机制的诸多漏洞和缺陷，以及寻租等腐败行为都可能导致政府补贴的无效率分配。因此基于政府本身质量对政府补贴生产率效应的研究理当作为一个新的研究方向。然而，政府质量数据的搜集存在较高的难度，但唯因其难，基于政府质量的视角探索提升政府补贴生产率效应的新路径更显得难能可贵。构建政府质量数据需要综合考虑政府的各个维度特征，十分幸运的是，世界银行基于中国企业的调查数据满足了这一要求，为政府质量数据构建提供了可能。通过对产权保护、企业在旅游和娱乐上的花费、企业和政府互动的平均天数以及对法院的信心四个维度的加权来构建政府质量指数，保证了政府质量数据的可靠性。基于政府质量数据的研究发现，虽然当前政府补贴难以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但政府质量的改进可以提升政府补贴的资源配置水平，从根本上改变政府补贴不利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水平提升的非健康状态。

因此，政府质量的提升是提高政府补贴生产率效应的新路径。未来的实践过程中我们建议，首先，要不断完善政府补贴分配机制的设计，提升补贴企业甄选过程的信息透明度，使得政府部门官员难以通过寻租等手段获益，进而有效降低政府腐败的生存空间。其次，提升政府效率，降低企业因为与政府打交道而导致的效率损失，这也进一步降低企业与政府打交道而导致的花费。最后，对中央政府而言，需要强化对地方政府监管，不断优化地方政府治理水平，为地方企业发展营造一个良好的制度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