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泳泽、陈 建（南京财经大学）

非常荣幸我们的论文《税收激励与民营经济创业——来自“营改增”的证据》被《经济评论》2025年第1期录用。从确定选题到论文发表，该文历经两年有余的时间，在这一过程中，笔者逐步领会到学术创作的苦与乐，非常开心与大家一起分享其中的想法和收获。下面笔者将从论文选题、论文写作和论文投稿三个方面分享这段难忘的科研历程。

首先，论文的选题灵感来源于笔者对我国民营企业发展的长期关注。近年来，随着经济向高质量转型持续推进，企业面临诸多困境，其中融资约束和要素获取等难题极大地限制了企业的进一步发展。为此，一方面政府发布各类优惠政策解决企业发展的“急难愁盼”问题，税务部门针对各类企业发展和创新面临的困难和需求，推出大规模增值税留抵退税等各项组合式税费支持政策。另一方面政府财政收支承压较大，一端是助企纾困的财政支出刚性不减，一端是企业发展状况不佳导致企业税收增速变缓。财政部公布的相关数据显示，近年来我国税收收入增速接连下滑，其中2024年更是同比下降3.4%。基于减税支持企业发展和减收增大财政压力的现实问题，笔者希望研究减税的税收激励是否能够为市场经营主体带来活力和动力，地方政府如何平衡财政压力与税源企业发展的矛盾。企业发展发端于创业活动，创业活动能很好地评估市场活力情况，相关文献充分肯定创业促进要素流动、解决就业问题和激发经济活力的作用。基于以上想法，笔者希望研究减税激励对创业活动影响的理论机制及其效应。“营改增”是在国际金融危机长期化趋势叠加欧债危机影响，经济持续震荡，我国经济增长经历换挡期的背景下进行的大规模减税政策，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契机。

其次，论文的写作过程在了解大量“营改增”政策和创业文献的基础上从实证研究开始。笔者基于2009—2016年地级市层面的数据，利用“营改增”冲击，采用渐进双重差分模型，从地方政府税收激励角度识别“营改增”政策的创业增长效应。在基准回归过程中，余老师精准地把握到企业创业的主题可能更为普遍，关注民营经济以及民营企业的发展壮大更加新颖，也更有价值，于是我们将研究主题侧重于减税这一税收激励产生的民营经济创业增长效应。笔者对企业工商注册数据进行整理，选取民营企业创业增长率作为被解释变量直观衡量民营经济创业，并将民营企业创业数量作为稳健性检验指标回归，更多稳健性检验做法参考白俊红老师的相关研究。在机制分析中，笔者最初分析“营改增”对企业和地方政府产生不同的影响效应。对于企业而言，减税的直接效应是带来了企业税负降低，意味着创业成本下降，吸引潜在的创业者进行创业活动，表现为减税负带动创业；对于地方政府而言，减税的间接效应是加大了地方财政压力，为地方政府出台创业政策，开辟新的税源提供了动机，表现为扩税源激励创业。在异质性分析中，笔者希望强化地方政府扩税源的理论机制，分别从受改革影响程度、企业税收占比以及财政自主权的角度进行拓展性分析，强调地方政府在财政压力下，发挥主观能动性以培养税源来缓解收支压力。历经一年有余的写作和修改，笔者最终形成了本文的初稿，并将其投送到相关财税论坛，得到了专家学者的认可与建议。

最后，论文的投稿过程始于2024年4月份，稿件迅速通过了编辑部的初审和初审复核。评审专家对论文的理论机制尤其关注，提出“间接机制不清晰”和“在机制分析中，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的划分并不明确”等意见。专家的意见一针见血，直接说明了本文理论分析的缺陷。笔者围绕税收激励的主题，对减轻税负的直接效应进行深挖，深入分析减税的税收激励对民营企业创业的重要影响及其与国有企业、外资企业等的区别，提炼减税在实际税负和产业分布差异下对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独特吸引力，为充分发挥税收激励的民营经济创业效应提供了理论支撑。而将侧重研究地方政府行为的内容更多地放在异质性分析和拓展性分析中，强调地方政府因受改革影响程度、税收依赖情况、财政自主程度和创业政策举措差异的影响，减税的税收激励对民营经济创业增长效应有所不同。评审专家的指导意见让本文的理论更加完善，编辑部老师的建议内容和指正部分让本文的质量进一步提升。本文的顺利发表离不开各位老师的付出，我们对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税收激励与民营经济创业——来自“营改增”的证据》载于《经济评论》2025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