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岑 张彩云 沈扬扬

（南开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师范大学）

《FDI技术溢出的收入分配效应检验研究》一文从选题到成稿经历了漫长的过程，在这过程中有汗水、有欣慰，更重要的是有所悟。首先要感谢周云波教授的启发。作者与周云波教授合作的文章《外商直接投资对东道国企业间工资差距的影响》发表于《经济研究》2015年第12期，文章构建了一个两部门模型详细分析了FDI通过劳动力转移效应和水平技术溢出效应对东道国内外资企业间工资差距的影响机制。考虑到该文的理论研究仅讨论了水平技术溢出效应，未涉及垂直溢出效应的研究，同时实证研究中并未涉及技术溢出对工资影响的检验，作者“趁热打铁”，敲定了关于FDI、多个技术溢出效应与企业间工资差距的选题。但这个新选题的破题、剖析及论证还要沿袭已发表的旧文吗？如果答案为“是”，于作者而言快速发表论文是“利好”的，但是一旦形成论文写作的“路径依赖”，那么学术之路将只剩下增量，而毫无增量贡献，即使发表再多论文，学术研究也将毫无生趣和意义。带着“论文转型”的决心，三位作者展开了长时间的学术交流，尤其是沈扬扬有着大量调研经验，调研带来的现实感为本文的破题提供了新的方向，即做到“大小结合”、“上下贯通”，不仅要在国家发展战略这一大背景下讨论企业间工资差距，还要从细微处了解企业利用外资以及分配收益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还要做到“上通理论”、“下接现实”。

在紧紧盯住党和国家关于共同富裕的战略定位、推进路径、具体方略的同时，通过梳理中国引进投资的规章制度、政策和措施，我们发现内外资企业技术上的合作意味着FDI的技术溢出效应对内资企业产生影响的空间更大、程度更深。而这中间，还要从微观企业的分配着手，充分利用外资技术溢出的作用来缩小企业间工资差距，从而助力于全民共同富裕。为保持行业上的技术领先优势，外资企业会采取尽可能多的手段来减少行业内水平溢出效应的发生，但随着内外资企业间技术上的合作，外资企业很难控制通过上下游企业间的产品交换所产生的垂直溢出效应，从这个角度来说，研究垂直溢出对微观企业工资差距的影响更具现实意义。

在选题、破题、理论和逻辑均准备就绪的情况下，三位作者又遇到了问题，即如何全面测度垂直技术溢出效应，以防挂一漏万。2020年左右，周云波教授提醒作者国内近些年已有几篇关于垂直溢出的文章陆续发表出来，考虑是否可将《外商直接投资对东道国企业间工资差距的影响》一文对FDI的技术溢出效应从外资来源和技术溢出类型方面进行更细致的分类，并从产业链角度进行更全面的研究。至此，指标测度问题迎刃而解。

前期准备工作就绪，作者们开始重新整理数据、测度指标、构建模型和实证分析，初稿完成后又进行了多次修改和打磨。特别感谢周云波教授，他多次参与作者的论文修改讨论会，对论文的整体思路、框架和研究方法都提出了建设性意见，并将论文立意逐层拔高。多次修改后，论文的完成稿于2021年10月投至《经济评论》，非常感谢两位外审专家给出的极其专业、严谨又细致的意见，作者根据外审专家的意见修改后文章质量有了明显提升。后续定稿过程中，责编老师更是不厌其烦一遍一遍与作者就文章中的每个小细节进行确认，力求保证文章的规范性和严谨性。编辑部整体高效、专业、严谨、认真负责的工作作风和态度给作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十分感谢并期盼有机会能再次合作！

学术研究是个漫长、枯燥但又有趣的过程，即使是相似的研究主题，但随着时代的改变、经济环境的变化、政策的转变、研究方法的进步，研究内容和研究重点都有可能完全不同。不断把握并适应学术动向的新变化，努力克服学术研究道路上的难题，不消极、不抱怨、无所畏惧，这个过程是学术、是生活、更是人生。思考使人年轻，努力使人自信，希望诸君在做出对社会有价值的研究工作的同时也都能享受到学术研究的快乐。

（《FDI技术溢出的收入分配效应检验研究-----基于内外资企业间工资差距的视角》载于《经济评论》2022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