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债务发行与产业结构效应》的论文故事

发布时间：2017-03-15 10:53:54

司海平

(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

论文的灵感来源于一次与同学的聊天。2015年春节期间在高中同学聚会上，我与一位老同学聊天，了解到她在城投公司上班。由于我从硕士阶段就开始关注地方债务问题，便与她聊起了城投债。在她口中，城投债在家乡高新区的发展中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城投公司在基础设施等方面的投资吸引了各行业的公司，并创造了不少就业。她的话让我切身感觉到，在文献中常与债务风险相联系的城投债并非一无是处，它的投资会带动周边相应产业。那么城投债与产业结构有着什么样的联系？更进一步，城投债对产业结构会产生怎样的作用？

心中有了疑问之后，我便开始关注已有的相关研究。在查阅了大量国内外文献之后，我并没有发现城投债与产业结构二者关系的研究。现实中城投债是地方政府的一种预算外收入，相应地，城投债投资可以看成是地方政府的预算外支出。在文献中，不少学者从财政支出的角度考察政府在产业结构变迁中的作用。有的认为政府的“有形之手”对产业结构调整与优化存在负面作用，还有人认为政府的积极作用不能被忽视。城投债是地方政府在财政资金趋紧形势下的一种额外收入，其支出规模与方向更能体现地方政府的投资意愿。因此，从城投债的角度来研究地方政府在产业结构变迁中的作用更为准确。

接下来我们在万德数据库中查找城投债的行业投向。按投资额由大至小排列依次是：建筑业，综合类，房地产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金融业，制造业，批发和零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采矿业，农林牧渔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住宿和餐饮业，卫生和社会工作。其中发行规模排名前三的行业投资额占比近70%。将城投债投向划分到三次产业中时，投向第二产业的城投债额度占总额的48%，投向第三产业的占25%。直观来看，城投债投资会直接促进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的发展，如何影响地区产业结构还需要进行实证考察。

通过实证分析，我们发现城投债的发行增加了第三产业占比、降低了第二产业占比，而且城投债的产业结构效应在东部地区非常明显，在中西部地区并不显著。这主要是与债务资金的投向有关。尽管不同地区的债务资金都很大比例地投向了第二产业和综合类，但中西部地区的债务资金有一半投向了建筑业，比东部地区高出10%左右，并且中西部地区并没有资金投向卫生和社会工作。投向建筑业主要是用于基础建设。东部地区正处于后工业化时期，城投债发行所带来的基础设施改善可能正与其产业发展阶段相适应，可以产生服务业集聚的效果。而在中西部地区投资建设的公共服务设施没有与当地产业和经济状况相匹配而造成大量浪费。我们据此认为城投债的产业结构效应取决于资金投向与地区发展阶段的匹配情况。对于这一问题的具体回答还需要进一步讨论，也是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研究方向。

论文完成一个月后，很幸运地被录用参加了第二届“中国经济增长与发展博士论坛”。这种多对一、面对面的交流方式不仅有利于审稿人更好理解作者的每步写作意图，也有助于作者较快理解并达到审稿人的要求。现场专家逐一对入选论文进行点评，修改意见非常专业细致。参照诸位专家的修改意见，我们在原先论文的基础上增加了对城投债现实情况描述的图表，并在实证之后补充多种稳健性检验，使文章更加直观严谨。会后又经过几轮评审，论文终于被接收。但在接下来的格式修改过程中，诸位编辑老师又给我们上了一课。本以为我们已将格式修改完善，没想到编辑老师仍在返回稿中标注了密密麻麻的格式错误，如此反反复复修改多次。这让我们汗颜，也让我们学习到了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一篇论文的最终完成不仅源自作者们的辛苦劳动，还凝聚了审稿专家、编辑老师们的心血与汗水。

(《地方债务发行与产业结构效应》载于《经济评论》2017年第1期)